在金庸所著的小说《笑傲江湖》里，华山派分为两个宗门——剑宗和气宗。其中，剑宗提倡练剑为主，以招式取胜；而气宗提倡练气为主，以气御剑，两派斗得不可开交。直到《碧血剑》一书中，华山派的剑气两宗似已合一，这才出现了“神剑仙猿”穆人清和袁承志这样的顶级高人。
图1 电视剧《碧血剑》中的穆人清（左）与袁承志（右）
然而，智能算法研究中心的黄翰老师今天并不是想和大家谈金庸的小说，而是想借此反思自己的科研工作。倘若将计算机软件专业的工程应用研究比作剑宗，把学术理论研究比作气宗，黄老师总结自己入此江湖的十几年，在恩师的教导下，是以“练气”为主；但在众多江湖高手的熏陶下，又做了很多“剑宗”的工作。下面让我们一起看看黄老师的江湖修炼史吧！
门派与传承——初出茅庐
我本科和硕士在读期间都在应用数学系学习，本意是想修炼“剑法”以便早日去互联网技术的江湖闯荡。但后来在恩师的悉心指点和优秀师兄们的影响下，我修炼了许多“气宗”心法，打下了一定的数学建模与算法分析基础。此外，虽然我获得的是计算机应用技术博士学位，但我的博士论文是关于算法的数学理论分析，所以我在读博期间做的主要还是“气宗”相关工作。
由于机缘巧合，我在本科毕业后以及读研期间遇到了在网易、迅雷、微软、IBM等知名企业打拼的各路豪杰。他们给我展示了各类“剑法”的精髓与奥妙，强烈的求知欲令我又修学了许多“剑宗”心法，甚至到企业江湖去实习了很长一段时间。然而真正让我“御剑江湖”的，是两件重要事情的发生。
交流与碰撞——小试牛刀
首先，我进入软件学院工作。软件工程专业的“剑法”极其精妙，本科和硕士教育以工程为主，“练气”远远不及在应用数学系被看重。这一点不仅可以在我的同事身上看到，在广大硕士研究生和本科生身上表现得更为普遍。
其次，工程“剑法”高手秦教授等江湖前辈向我展现了除学术武林之外的另一个江湖——产学研领域。这使我萌发了学以致用的强烈念头。这一念头对我的学术观、教育观的形成与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因此，在刚开始工作的前几年里，我做了很多“剑宗”的工作。然而，出乎我意料的是，我居然每天还在“练气”——做学术研究。我还给自己的实验室起了个名字——智能算法与智能软件实验室，意为以算法为气，以软件为剑，闯荡江湖。然而，做到“气剑合一”谈何容易。论及自身，或许我在恩师和学术武林高手眼里是气场不足，而在IT江湖朋友眼里则是剑法未精。
图2 智能算法与智能软件实验室logo
未来与挑战——何去何从
触发我思考“剑宗”和“气宗”问题的，其实是学校要求我们开展的985建设计划工作。在此建设规划中，许多目标都是“气宗”的指标，如高层次人才（杰青、优青、长江学者、珠江学者等）、高水平论文（高影响因子、高引用）、重大项目（973、863、国基重大和巨额横向）、人才培养（重点看本科生和研究生发表的高水平论文）和科学技术奖（省部级以上自然科学奖和科技进步奖）。我们软件学院只有软件工程一个专业，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“剑宗”高手云集的门派，这个门派也确实诞生过许多IT界的牛人。然而，很多IT牛人不像“气宗”高手那样发表论文和申请基金，所以不为学校老师熟知。正如比尔·盖茨、马化腾、丁磊、李开复等许多顶级“剑法”高手并不是以“练气”为主。一群习“剑”为主、弄“剑”为乐、比“剑”为生的“剑宗”武林人士如何去完成“练气”的高端指标，这无疑是我们学院和专业所面临的巨大挑战。如果你不理解我说的困难，不妨思考一下，正在看这个帖子的诸位是在“练气”还是“练剑”呢？相信很多软件学院同学都是希望“御剑江湖”，不愿意“练气”的。“气宗”的指标，唯有少数人扛得住。
2013年图灵奖获得者Leslie Lamport用自己高超的“剑法”解决了分布式计算机系统的问题，还发明了LaTeX，其实他早已是一位“气宗”顶级高手。Leslie Lamport是分布式系统领域的先锋人物。他于1941年在纽约出生，1960年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数学专业，1963年获得布兰迪斯大学数学硕士学位，1972年获得布兰迪斯大学数学博士学位。1982年，Leslie Lamport与他人共同发表论文“The Byzantine Generals Problem”，提出“如何在军中有叛徒的情况下达成战争胜利的目标”的问题，而后将这一思想引申到计算机领域，成为一种容错理论。1984年前后，Leslie Lamport编写了便于自己使用的宏包套件，并将其命名为LaTeX。1984年Leslie Lamport发表论文“Time, Clocks, and the Ordering of Events in a Distributed System”，该论文是计算机科学史上被引用最多的文献。
图3 2013年图灵奖获得者Leslie Lamport
无论是剑气合一还是气剑合一，在计算机软件领域，恐怕也只有Leslie Lamport这种惊才绝艳的人物才能比肩金庸笔下的张三丰、令狐冲、张无忌和杨过等武林绝世高手了。修炼“气宗”心法，才能掌握更高层次的“剑宗”精髓；而修习“剑法”，才能将“气宗”内核转化为趁手的招式。追求剑气合一不易，平衡与取舍在个人。哎，剑宗、气宗，何去何踪？
总编：黄翰
责任编辑：袁中锦
文字：黄翰、黄银凤
图片：袁中锦
校稿：何莉怡
时间：2022年3月26日
